所以我覺得,與其說其苦,倒不如盡力如何免除其憂,進而能夠從大家的共襄盛舉,對每一個部落都能夠拋磚引玉,包括平地的也都一樣,在這一趟行程的目的當中,最起碼揭開一個序幕,至少對我個人而言,在有生之年裡,過去從小日子雖然也很苦,但苦中仍感覺到有希望,自己還能夠知道要力爭上游。

但對於那些孩子而言,我感覺到他們並沒有多大的期待,除非常常給予一種鼓勵、給予一種救援,就像觀世音菩薩所講的「救苦尋聲」;最淺顯的,就像我送給他們每年新春演講會大家都會吃到的喜糖,在平地的孩子眼中,「一個巧克力」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,但對他們來說,或許永遠沒有機會走到城市中,一直在部落裡生,在部落裡死,可能這輩子還沒有機會去碰到這個巧克力,這個話說得並不過份,因為事實上就是如此。

那裡根本沒有所謂經濟行為的交流,頂多只有一個陳大姐的店在那個地方,供給著偶爾路過的南橫公路遊客們很簡單的菜飯,收費也非常的低廉,除了這一家有商業行為之外,其他等於都是零,而剩下的老袓母、老袓父,則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產能力,這個救援動作,是先讓我們去了解到,生存環境裡面的落差情況如何,去提升對「同情」的一種指標、指數。

生病的不只是身體,是在未來

過去我們對於「同情」的指標、指數,總是來自於對於一個人「一時苦」、「一時窮」的感覺,或是對於他人突然之間的病痛寄予同情,就像是之前罹患了一些奇怪病痛的三個孩子,需要經費去國外治療,當這個消息一在媒體上被披露出來,大家立刻踴躍地將幾千萬匯過去,讓他們能夠去就醫。

但是我發覺到,整個山區孩子的狀況,不是說每個都生病所以要送錢過去,而是他們未來的前程生病了,未來的前程沒有希望,因為那條山路產生了這麼高的阻隔,將他們的教育、啟蒙、視訊、及所有對待全都阻隔起來,甚至於整個學校裡竟然沒有一台電腦,便可以理解到,那個已經不是「落後」所能形容,而是根本與資訊層面完全沾不上邊。